只会更冷,伤口也不能一直沾水。
拾干燥的木材和枯叶又废了好些功夫。
最后她终于坐在地上,开始生火。
没有火石,再漾用了鹅卵石代替,她坐在那砸了半天,干燥枯叶却一直没能燃起来,就这么持续了一柱香,再漾手臂脱力,鹅卵石掉在地上。
小腿隐隐作痛。
湿润的衣衫变得冰凉,紧紧贴在身体上,寂静的山林里,古老幽深,藏着未知的危险,前路茫茫。
她浑身酸软的坐着,午时没吃什么东西,现在开始饿了。
火还未点着。
这放在以前不是什么大事,生火怎么能算难事,她总一身牛劲儿没处使,鹅卵石打不起来,还能钻木,问题不大。
但现在,她疲惫地瘫在地上,侧眸时看见巨树裸露出来的树根上爬了几只蚂蚁。
细小,脆弱,一碾就死。
她别开脸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隔了半晌,她试试抬了下手臂,却仍因脱力而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深处传来鸟鸣声,天色越来越暗。
水声也明显起来,携裹潮湿的气息。
也就半柱香的功夫,她闭上眼睛又睁开,最后重新坐起身,就着颤抖的手臂,拿过鹅卵石继续生火。
总不能指望有人会来找她。
就算是一只蚂蚁,在没人碾死之前,命也是在自己手里的。
这个火得生,她要取暖,要晾衣服,还得靠火光吓退野兽。
鹅卵石碰撞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知在这山林里响了多久,细弱的火苗终于燃起枯叶。
她小心把柴火点燃,欣慰地看着这团光亮,结果还没松口气,忽然听见身后黑漆漆的林子里传来一阵??声。
一种被窥伺的毛骨悚然感油然而生。
冉漾蜷起腿,头皮炸了起来,心说人倒霉起来真的做什么都倒霉,她默默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燃烧的木头握在手里,寻常的野兽都会惧怕火光。
只能祈祷不是熊。
别的兴许她还能一线生机。
她慢吞吞站起身来,又从地上捡了几个石块,浑身肌肉绷紧蓄力,屏住呼吸谨慎的看向前方那团模糊的黑暗。
粗重的呼吸声从草丛里传过来,她恍惚看见一抹黑影,以及野兽瞳仁那一闪而过的幽光。
危险临近,那声音就在她前面很近的位置。
最后时机,她捏紧手里沉重的石块,最后猛地一抬手往黑暗中一砸??
石块落地。
下一瞬,男人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,火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庞。
“还有力气偷袭我。”
季绪。
冉漾绷紧的身形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彻底松懈下来,她长舒一口气,好半天没说话。
季绪慢悠悠朝她走过来,手中提了只壮硕的山猫,他垂眸拔出山猫脖颈处的匕首,继而把山猫尸体随手扔在了旁边。
冉漾看过去,山猫已断了气,利爪无力的垂着,她不知道倘若季绪没来,她该如何应对这种体型不大,攻击性却极强的野兽。
可能会畏惧火光不敢靠近。
也可能她会直接丧生此地。
想到这里,冉漾高兴起来,她这一生行善积德,就知道不会落得野兽分尸的下场,上天挺眷顾她。
季绪:“伤怎么样?”
冉漾回神,大脑迟钝:“伤,我的伤……………”
她看见季绪正望着她的小腿。
冉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方才这里没人,所以她没什么顾忌的把亵裤裙裾推上去,裸露整个小腿,而现在......
呼吸还没稳,再漾脸又红了,她匆忙把裙子拉下来盖住腿,道:“没什么事,小伤。”
季绪看她这匆忙的动作,面上有片刻失语,真服了这人,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。
他坐到冉漾对面,道:“腿拿来。”
冉漾吓坏了,连忙摆手:“不用不用不用不用。”
季绪一点没听她的意见,直接上手握住了她光裸的脚踝。
脚,那可是脚。
冉漾脸红了个彻底,但男人的手似铁钳,根本挣脱不开。
“真的不用......”
季绪挑开她匆忙包扎的地方看了眼,然后狐疑道:“你会医术?”
冉漾:“皮毛而已。”
她缩了缩腿,尴尬的没处躲,“能能能能......松开了吗,谢谢你。”
季绪松开她:“又不是没握过,别扭什么。”
冉漾没听清,疑惑:“二公子您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冉漾也不在意,死里逃生,她现在心情很好,说话声音都清亮了一些,她偏着脑袋问季绪:“二公子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是夕落去找你了吗?”
季绪用匕首翻了翻火堆,火势顿时大了几分,灼热扑到冉漾脸上,她舒服的抱紧了身子。
“周书禾让你进林子,为什么不拒绝?”
冉漾直言道:“不敢。
季绪盯着她:“不是说了有事来找我吗?”
冉漾瞧出他不太高兴,她声音弱了几分:“你说小事不能找你。
“这是小事?”
“这不是吗?”
季绪轻笑一声,眼底却全无笑意:“我不来你就得被这玩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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