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先去沐浴,而是出了屋子。他要去问明情况,方才只远远听到几句,他还不清楚来龙去脉。
婢女们全都垂首站在院子里,银烛失魂的坐在地上。她们听见脚步声,纷纷抬头看过来,见是自家公子,又惧怕地赶紧低下头去。
陆云起站在廊下,冷冷喊了声:“杏子。”
杏子便身体一震,从人群中走出。
陆云起穿过长廊,走到院子外头的小湖边,才问:“怎么回事?”
杏子没有立刻回答,思索了会儿,才道:“您出门后,少夫人用过晚膳,等了您许久,没见您回来,便开始铺纸作画,怎料一不小心,打翻了砚台。少夫人受惊,晴天便安慰她说:只是一方砚,好在没有把墨汁洒在画上。”
“银烛听了这句话,便指着晴天骂:什么叫一方砚,那是公子用了十年之久的……”
“不待晴天说话,银烛又指着少夫人说:公子爱干净,从不在内室饮食……不喜吃甜食……不配做您的妻子。”
杏子记性好,字字句句,鹦鹉学舌一样尽数道来。
待陆云起完整听到那句:“嫁过来又怎样,公子恶心你,就是不跟你圆房,亏得你像个狐媚子似的,日日夜夜霸着他。”
他垂在身侧的手,紧紧捏着,面色也冷沉得几乎掉下冰渣来。
杏子说完,屏息等待公子吩咐,气压低得可怕,她知道银烛完了。
“银烛,杖二十,扔出府去。”陆云起冷声道。
杏子偷偷松了口气,还好,杖二十,还有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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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云起沐浴后,轻手轻脚往床边走去,见她还是蜷着身子朝向床里侧,便熄灭烛火,留下两盏微微照明。
他轻轻掀开被子躺进去,目光盯着床幔顶部,顿了许久,不见她动作,便在被子下小心将手探过去,慢慢放到她弯沉的软腰上。
她的腰纤薄娇软,在他的掌下,只堪盈盈一握。
陆云起揽着她腰身,慢慢把她往自己身前带,洛芙鼻间发出一声“嘤咛”,贝齿咬住唇瓣,任他施为。
终于,两人紧贴在一起,陆云起大掌往上,想抬起她的脑袋,枕到自己手臂上,伸手却触到一片湿凉的泪水。
他心下一惊,手上用力,便将洛芙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。
昏昏烛光下,她闭着双眸,长睫湿润,满缀泪珠,此时那卷翘长睫像蝴蝶振翅一般轻轻颤动,红润润的鼻尖悬着一颗盈盈欲滴的晶莹泪珠,贝齿紧紧咬住嫣红唇瓣,这副泫然泣泪的模样,美得惊人,又让人心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陆云起抬手,曲指刮下她鼻尖泪滴,放进嘴里,只觉苦涩异常。
“芙儿,我错了。”
他的歉疚低低响在她耳边,可他依旧得不到洛芙的回应,陆云起便倾身吻她,细细密密,浅浅轻琢。“别哭了,哭得我心都疼了。”
洛芙在他一遍一遍,耐心的轻哄下,终于扑进他怀中,将脸埋进他肩窝里哭出声来。
见她哭出来,陆云起悬了一整晚的心总算放下。
在她细碎的哭泣声中,陆云起的心软得一塌糊涂,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柔柔低哄:“我错了,别哭坏了身子,以后有什么事,我全都问过你,告诉你,好不好?”
“我不知你的规矩,不懂你的喜好……”洛芙啜泣道。
陆云起抬起她的下巴,浅浅吻她,低声叹息:“这些都不重要,你想怎样都行,你做的吃食,每样我都想尝。”
“我也不配做你的妻子。”说完这句,她愈发泣不成声,这是她长久以来的心结。
陆云起心尖发颤,早知今日,当初他便不应急于求成。
洛芙哭得直抽气,他怕她躺着窒住了,忙扶她坐起身子,揽着她靠在自己怀中,涩然道:“不,没有人比你更配。落水之后,你已拒绝我,并且提议认我为兄长,是我执意求娶。”
“当初若你一意拒绝,我想我会求你的,芙儿,是我、是我求你嫁给我的。别说那些配不配的话,只有你,才能让我如此对待。”
洛芙揪着他的衣襟,泪水洒在他胸前。他一字一句,撬开她的心防。
当他又俯身来吻她时,她终于启唇回应。
陆云起得到回应,心中一喜,便愈发回吻。
内室昏暗,气氛渐趋炙热,摇曳的烛火中,两人久久交缠。
洛芙唇上酥麻,呼吸都被他夺走,她“嘤咛”一声,呜呜拍他。
陆云起意犹未尽松开她,抬手想给她顺气,却见她身上的寝衣已然凌乱不堪。原来是方才她主动解衣后,没有再系好衣带,又经过一番纠缠,几乎半褪。
她的墨发披在雪白玉肩上,一黑一白,极致对比,美得惊心动魄。
洛芙垂眸,脸上瞬间羞红。陆云起喉结上下滚动,深眸晦暗,几番挣扎,终究抬手替她去拢衣裳。
尽管身子在微微发颤,肌肤也起了层层颤栗,但洛芙却嘟着嘴,固执地耸肩,抖落他才拢好的衣裳。
“别……”陆云起声线暗哑,“我会忍不住的。”
洛芙半睁潮红的鹿眸,鼻间“哼”出一个颤音,惹得陆云起给她穿衣的手青筋暴起。
等他再给洛芙披上衣裳,洛芙却一偏身子再次抖落。
“乖,你今天不高兴了,下次好不好?”陆云起声音艰涩,极力克制。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