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两道清眉,猿臂蜂腰,穿一件绣金翠绿色战袍,可不正是自己一别多年的表弟花荣。
两人见礼之后,花荣将牛邦喜迎进正厅,分宾主而坐,问道:“听说表兄如今在东京汴梁殿帅府高就,今日怎么有空闲到了我这里?”
“那里?愚兄也只是混口饭吃罢了。”牛邦喜拱手道:“前几日,愚兄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,所以才特意前来给表弟报信的。”
“什么天大的消息?”花荣心中一凛:“听说殿帅府和枢密院的争斗愈演愈烈,难道是高太尉想要我清风寨归顺不成?若真是那样的话,岂不是惹怒了青州府兵马总管霹雳火秦明?他可是枢密使童贯的亲信。”
牛邦喜望了一眼花荣的眼神,急忙道:“表弟请宽心,愚兄此来乃是喜事非祸事也!”
“喜事?”花荣缓声道:“表弟我长居清风寨,与殿帅府向无交集,何来之喜事?”
牛邦喜微微一笑道:“表弟可还记得你们花家的传家之宝描金鹊画弓?”
“描金鹊画弓?”花荣又惊又喜:“表兄可有描金鹊画弓的消息?这下可好了,家父临终时,还嘱托我,无论如何要把描金雀花弓找回来,要不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。”
牛邦喜压低声音道:“听说描金鹊画弓已经落入了北京大名府留守梁中书的手里。”
“梁中书?”花荣觉得一阵头大,连忙道:“表兄与那梁中书可有交情?如果能说的上话,就做个中间人,小弟即使倾家荡产,也要把描金鹊画弓赎回来!”
“难呀!”牛邦喜苦笑着摇头道:“不是表兄不想帮你,而是梁中书已经将描金鹊画弓纳入了生辰纲之中,六月十五日之前就要送往东京,给他岳丈蔡太师贺寿。”
“生辰纲!”花荣的头更大了,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。
“生辰纲又怎么了?都是些民脂民膏,不义之财,夺了便夺了,怕他作甚?”花荣话音刚落,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:“哥哥,你做官做久了,身上再无昔日之锐气,可惜可叹也!”
伴随着一阵悦耳的叮叮当当天籁之音,牛邦喜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少女掀帘而入,长的是明眸皓齿,琼鼻朱唇,绿柳蛮腰,身上着一件黄衫,腰间、袖口、裤脚还有那如雪的玉颈间,挂着大大小小百八十个精巧的银色铃铛,顾盼神飞之间,简直比那瑶池的仙女还要美上三分。
牛邦喜心中一动,连忙起身陪笑道:“这位想必就是表妹了,数年不见,出落得越发俊俏了。”
“惜玉,休得胡言乱语!”花荣语气虽是在呵斥,但眉宇间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。他急忙上前把黄衫少女拉到了牛邦喜面前,说道:“惜玉,这位英俊威武的汉子,就是哥哥常常给你提起的表哥牛邦喜,如今在东京汴梁殿帅府任步军校尉。”
那黄山少女倒也不扭捏,大大方方的一抱拳,脆声道:“银铃花惜玉见过表哥。”
“好一个银铃花惜玉!”牛邦喜脱口赞道:“真乃人如其名,堪称青州第一美女也!”
“岂敢,岂敢,表哥谬赞了。”花惜玉笑道:“我有一个英俊不凡的哥哥,自然而然便想长得如花似玉的,否则也对不起父亲为我取得这个名字。幸亏上苍垂怜,也算是幸不辱命也!”花惜玉笑声果然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。
牛邦喜与花惜玉谈笑了一阵儿,眼看时间已是不早,便站起身来,冲着花荣一抱拳道:“表弟,愚兄还有要务在身,不便久留,就此别过。”花荣挽留不住,便与花惜玉一起将牛邦喜送出寨来。
牛邦喜深深望了花惜玉一眼,道:“惜玉表妹,他日有暇,可到东京汴梁一游,愚兄当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多谢表哥盛情,小妹记下了。”花惜玉待牛邦喜走后,笑颜如花突地变成了蛾眉倒竖:“哥哥,只要小妹出马,一定拿回描金鹊画弓!”
“惜玉,蔡太师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,劫了生辰纲,恐怕天下虽大,已没有我们兄妹容身之地。”花荣长叹一声道:“可是不劫生辰纲,高太尉也不会放过我们。”
花惜玉一愣:“此事与高太尉何干?”
花荣摇头苦笑道:“我们的表哥牛邦喜在殿帅府任步军校尉,公务繁忙,可是今日竟然专程而来,明摆着就是高太尉要劫生辰纲,却又不能出面,便以描金鹊画弓为诱饵,拿我们兄妹当枪使。”
“高太尉怎么这样坏?”花惜玉也泛起了愁: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花荣一咬牙,沉声道:“两害相衡取其轻,这生辰纲我们劫定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花惜玉聪慧过人,马上猜出了花荣的用意:“只要我们乔装打扮,纵是劫了生辰纲,别人也不知道是我们兄妹做的,因为天底下想劫生辰纲者不胜枚举。如果我们不去劫生辰纲,便是不识高太尉的抬举,早晚会被他报复,以他的权势,想对付哥哥这样一个小小的知寨,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。”
“惜玉,你长大了。哥哥我也放心让你出去闯荡闯荡了。”花荣嘱咐道:“哥哥在寨里走不开,你前去大名府打听打听押运生辰纲的日期、路线、人选,也算是有备无患。”
“得令!”花惜玉笑逐颜开,她早就想出去见见世面了,可是花荣一直不肯,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。
“惜玉,出门在外,千万不要惹事,办正事要紧。”花荣又唠叨起来。
“哥哥 -->>
第八章 借刀杀人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