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铁佛崔道成的确是诡计多端,他那一夜与哥哥泛舟桃花溪上时,设下桃花瘴之计,就差点害了哥哥的性命,端的是奇思妙想,莫说别人,便是小生也想不出来此等的妙计。”
晁盖又喝了一碗酒,接着说道:“学究贤弟只想着对付崔道成和杨志,而那急先锋索超率领的三百名弓箭手怎么办?若是不解决掉他们,纵使我们劫下了生辰纲,也只怕难逃万箭穿心之苦。此乃第三大弊端。”
晁盖这三大弊端说完,已骇得智多星吴用面如土色,暗自寻思:“晁盖哥哥虽然一向做事沉稳,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心机?岂不是正应了那句‘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’的古话?”吴用想到这里,急忙离座躬身道:“如何截取十万贯生辰纲,看来晁盖哥哥早已胸有成竹,还请示下。”
晁盖微微一笑道:“胸有成竹说不上,晁某只是有了一个想法而已。其实,学究贤弟的蒙汗药之计倒也可行,只是得用得更巧妙不已。否则,难以骗过崔道成这个老狐狸。”晁盖给吴用留了几分面子,要不,只怕将来上了梁山之后,失去信心的他连军师也不敢做了。
“哥哥,怎么用的更加巧妙?”晁盖的话勾起了吴用的好奇心。
晁盖淡淡一笑道:“学究贤弟,如果是你押送十万贯生辰纲,口渴难耐之时,是买挑酒担的酒还是到酒店里吃酒更为放心一些?”
“这还用说,当然是酒店里卖的酒更让人放心了。因为挑酒卖的可以流动,容易给别有用心者可乘之机。而酒店虽然也有黑点店之嫌,但给人的感觉却要比挑酒担的可靠多了。”吴用说着,忽然“哎呀”叫出声来:“哥哥莫非是想在黄泥冈上开酒店?”
“愚兄正有此意。”晁盖把目光扫向了白日鼠白胜:“白胜兄弟,明日一大早儿,你便去账房支上二百两花银,到黄泥冈上盘一家酒店下来。”
白胜眨巴着一双鼠目,起身道:“好教哥哥得知,黄泥冈上并无一家酒店。”
原来,这白日鼠白胜乃是安乐村的一个闲汉,有一手打洞的本领,只是好赌成性,曾经投到晁盖庄上躲过赌债。晁盖对他不错,每日里好酒好肉侍候着,走时不但给了盘缠,还帮他还了赌债,白胜自是感激不尽。前几日,晁盖从大名府回来后,觉得有用得着白胜之处,便遣了一个庄客去安乐村把他请到了晁家庄上。
“这样?”晁盖暗忖道:“看来,是我疏忽了,黄泥冈上人烟稀少,怎么会有酒店?要不,青面兽杨志何苦去买白胜的酒吃?这该如何是好?”他寻思了片刻,心中已有定夺,便说道:“没有酒店,咱们可以自己盖。白胜兄弟,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半月之后,你不但要在黄泥冈上建起一家酒店,而且一定要伪装成开了多日的模样,不但墙壁要旧的,而且店里的桌椅,店外的招牌,还有酒旗,甚至是酒坛子,酒碗,统统都要旧的。至于银子,随便花多少都成。”
“半个月?”白胜傻了眼,捻着稀稀的几根鼠须,考虑了好大一会儿,方才一咬牙道:“半个月就半个月,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只要有银子,我就不信盖不起这个家酒店!”
第十六章 剑指黄泥冈